晚潮｜酒，水火可相容

潮新闻客户端 蔡捷

我经年喝点酒，喝着喝着，在咀嚼花要半开最有意味，酒要微醉才有趣意的回味中，蓦然感到：酒有水一样的形态，火一样的状态！

酒之为物，甚奇矣。常言道“水火不相容”。本是两相不容的东西，竟在酒中融合成了一体。水之柔，火之烈，向来似乎相争相克，而酒却偏生将这两样东西调和在了一块，不但不彼此消解，反而相得益彰，生出一种新的、香的、有滋有味喝了还想喝的精灵。

在“提振消费”的大背景下，说酒的话题，旨在为此做点实事，办点好事，干点有效之事。意为多出脑筋一开窍，废物能变宝的新见识，新思路，新路子。

看来，人们常说“水火不容”已落伍了！酒中水，不是寻常水；酒中火，亦非寻常火。这水是五谷之精华，这火是岁月之积淀，这合二为一的才一路相伴。它们在一处，非但不互相吞噬，反而彼此成全。水因火而有了魂魄，火因水而得了形质。这哪里是甚么不容，分明是至高的和谐、和睦、和乐。

我见过酿酒的人，将粮食蒸煮、发酵、蒸馏，一道道工序，无不显出对水火交融的虔诚。粮食在热汽中软化，是为水火之初会；酵母在糖液中繁衍，是为水火之交欢；酒液在陶坛中陈化，是为水火之圆融。酿酒师懂得，水火之争，乃是表象，其本质原是可以调和的、握手的、一起的。他们以时间为媒，以技艺为桥，令这对“冤家”结成了眷属。

酒，饮者脸上的红晕，是水火交战，却又讲和的明证。醉眼朦胧之际，水与火的界限愈发模糊了。烈酒过喉如刀割，转眼又在腹中化作暖流；淡酒入口似无物，渐次却在四肢百骸点起微焰。水火之性，在人身中亦得到了统一。

今人论事，动辄分个你我对错、判个是非黑白、要个沉浮结局。殊不知，世间万物，原有许多如水火般看似对立实则统一。酒之妙处，正在于启示了这一点。对立之事，未必不能共存；相克之物，未必不能化为相生；冲突之状，未必不能和平。水火尚可交融，何况人事？

没有诗意的人生大抵干枯。没有酒意的欢聚常常缺少意思。因此我说，浅浅一壶茶，是一样性情，是一份心绪，而满满一杯酒，不也包容着一些意趣，一种寄托么！或许还会衍生出一些豁然开朗的创意，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效益。壶中日月，杯里乾坤，一壶老酒，醉生清醒，自有天地至理至明至用所在矣！

作者简介：蔡捷，资深媒体人、策划人、浙江省公共关系协会常务副会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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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发布日期：2025-04-23 10:2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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